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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并不如烟

luyued 发布于 2011-02-27 21:26   浏览 N 次  

(小魏原创) 往事并不如烟

烟盒里仅剩最后一颗烟了,掏出来,小心的点燃,慢慢的吸上一口。
盯着眼前这条窄窄的巷子,那弥漫在空气中丝丝屡屡的烟气,和好象永远也不会消祛。一点也没有变,就是这种湿湿的空气的味道,但是毕竟过了这些年,熟悉的巷子也显的比儿时苍老了许多。我用手轻轻的抚摩着青砖老墙,原本浮躁的心,顷刻间得到了彻底的安详。
看着墙壁上一块块斑驳的青砖,我那埋藏在心底的记忆,也逐渐的清晰,迅速弥漫在巷子的每一寸,我多想喊出那尘封多年的思念:卡卡、文墨,我又回来了!
漂亮卡卡

“多俊的女娃!我们卡卡。”这是那个经常在巷子口晒太阳的老太太经常说的话,那个老太太的牙都被岁月拔的精光,褶皱也早已爬满了她的脸。她是那么和蔼,对每一个人都是笑眯眯的,好像从不吝啬把自己没了牙齿的嘴巴露出来。 有一件事情我是怎么也想不通的:这没了牙的丑老太太,怎么会有卡卡这么漂亮的孙女?但这个困扰我多时的问题,却被和我一般大的文墨轻而易举的解开了,当文墨趴在我的耳朵上说:那老太太这么难看,一定不会有像卡卡这样漂亮的孙女的,她一定不是卡卡的亲奶奶!?听文墨说出他的猜想时,我也重重的点了点头:恁,我也是这样想的……
听大人们说卡卡的爸爸妈妈都是大城市里的,在卡卡两岁的时候就离婚了,离婚时谁也不愿意受一个女娃子的拖累,于是卡卡像只皮球一样被推来推去,最后推到了卡卡奶奶的手里:卡卡我来养。卡卡奶奶只丢下这样一句话就抱着卡卡来到了这个小镇。这个卡卡奶奶曾经生活了大半生的小镇。
也许是因为卡卡还是小卡卡,也许是因为她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奶奶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没有父母的卡卡,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像别的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生活。大家都深信卡卡奶奶对卡卡的疼爱程度,不逊于任何一个爱自己孩子的爹妈,最起码,我和文墨这样认为。
当我、卡卡还有文墨经过巷口时,只要天上有太阳,我们就知道卡卡奶奶一定在巷子口晒太阳,只要卡卡奶奶在巷子口,我们三个就围上去,向卡卡奶奶伸处刚玩过泥巴的小手。卡卡奶奶会边笑边从怀里掏出一块褪去颜色的手帕,也许那根本不是什么手帕,可是我们就是觉的那是世上最好的一块手帕了,因为当卡卡奶奶打开它时,里面会蹦出一块块亮晶晶的冰糖。卡卡奶奶笑着,把冰糖放到我们的小手里时,那叫一个美。当我们都拿到冰糖时,相互使一个眼色,喊着:1、2、3,然后同时把糖放到嘴里,比谁的冰糖融化的慢,大多数,都卡卡赢的。因为开始我和文墨还算老实的含着冰糖,但到后来就禁不住糖的甜美,“咯嘣、咯嘣”的嚼碎了,胜利的卡卡会吐出伸出小舌头,向我和文墨炫耀:这是奶奶给的糖你们有吗?
圆圆的文墨

文墨是个白白的男生,胖的原因吧,显得手短脚短,小猪一般,圆乎乎的,挺招人的,以至于大人们初见文墨,为表示疼爱,都忍不住在他胖胖圆脸上拧上一把,就这样拧啊拧的,文墨的脸更显臃大了,被“疼爱”过的文墨心底里发誓:我将来长大了,一定也找一个胖子,然后拧他的脸,拧成椭圆形的……
文墨爹有个当时人人都尊重的职业——教书先生,于是文墨爹也希望儿子将来也能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教书先生,就给儿子起了一个挺书气的名字。可文墨并不喜欢他的名字,将来也不想做一个教书先生。因为文墨说,教书的都是没出息的!
文墨是我们三个,更确切的说是我们当是同龄人中最调皮的一个,不说我,就连卡卡这样的女娃跟他在一起玩,都会学坏。他的坏主意层出不穷,今天给王婶家的鸡用细线缠上嘴,明天把李妈家的白狗用墨水涂成黑色的,往谁家的水井里撒尿都是不值一提的家常便饭了……当然,被受害者找上家门也是家长便饭了。
当有被害者气烘烘的找上文墨家门的时候,文墨爹就会令文墨爬在炕头上,裤子一扒,大巴掌抬的老高,却轻轻的落下,像是做戏给那个找上门来的人看。但也有例外,文墨捅了大漏子的时候,文墨爹的巴掌可不像他说教时那样温柔了,文墨的屁股不开花都不停手。你会听见文墨杀猪似的:爹,我以后在也不敢了……等等之类的信誓旦旦的话。
第二天,你又会看到,文墨跑去谁家的瓜地里偷瓜去了。

我们拉着手长大

伴随着我们的骨头“噼呖啪啦”生长的是我们的年龄,转眼,我们仨都到了上学的年纪了。
当镇子里的大喇叭喊着“学龄儿童应该到学校上学”的口号时,我们都把那个叫“学校”的地方和镇子口专给小孩子打针的医院划上等号,所以我们仨决定在大人拉我们到学校之前躲起来,于是找了一间废弃的房子,发誓我们永远躲在这个最安全的地方。
可才过了俩小时,我们中就出了可恨的叛徒。
“肚子好饿。”文墨揉着他的肚皮说。
哭着喊着的我们终于还是被大人们拖到了学校。当我们看到学校里有许多和我们一般大的孩子时,我们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叫“学校”的地方。
到了分桌的时候,和卡卡一样漂亮的女老师,见我们仨的小手死死的扣在一起,就把我们分在了一张大桌子上。
就这样,我们仨牵着手一起上学、放学、上课、下课,连被老师拉出教室罚站的时候都牵着手在一起,透过明亮的玻璃,看着教室里正襟危坐的同学们傻笑,好像被惩罚的是他们一般。
那时,我们都坚信,我们会一直这样牵着手走下去。
不经意间光阴就从我们紧扣着的指间悄悄溜走了。
……
我们,是一家人

转眼已是初三的春天,我们三个虽然已经过了再牵着手满世界晃的年纪,但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一起上学、放学。不同的是,我们三个都拥有了一副少年的骨架,文墨不再那样肥胖,我不再瘦弱,卡卡也落落成了一个标志的姑娘。
伴随着我们的长大,那个爱笑的卡卡奶奶一天比一天苍老,我们已不记得她多久没有在巷子口晒太阳了。
记得那天,我们放学回家的路上,卡卡不再和我们打闹,只是低着头走路,我和文墨才发觉卡卡有什么不对:卡卡,怎么了?
卡卡抬起头,眼眶里浸着将要滑落的泪:“奶奶她…病了,医生来过我们家了,他说奶奶快不行了,最多只能……也许。”卡卡已经泣不成声了,我和文墨从没有见卡卡这么伤心过,一下子,我们都傻愣在那里。当我和文墨说尽我们所知道的所以安慰的话后,卡卡还是哭。我们想起儿时卡卡奶奶对我们的疼爱,想起那亮晶晶的冰糖,想起卡卡奶奶那堆满岁月痕迹的脸,我也抽噎起来,接着文墨也哭起来,最后,不自觉地三个人抱在一起哭起来了。
不久后的一天,卡卡奶奶真的走了,永远离开了我们,永远离开了她的卡卡,我想爱笑的卡卡奶奶走的时候一定没有带着微笑,因为她怎么放心丢下她最疼爱的卡卡呢?
按照习俗,老去的人应该由她至亲的人(必须是男子)来守灵,可卡卡奶奶唯一的消失了十几年的儿子不在身边,谁来替卡卡奶奶守灵呢?这时我和文墨心里都在想,那个守灵的人就是我们:“卡卡,我们来替奶奶守灵!”
卡卡一把抱住我和文墨,浑身抽动起来,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哭。“卡卡、文墨、还有我,我们是一家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我说完这句话,三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没有离别的离别

卡卡奶奶出殡那天,在卡卡抱着奶奶哭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早应该在十几年前出现的那个人出现了,这个狠心丢下卡卡和奶奶人,从卡卡的心底消失了十几年的“父亲”,在所有人都认为最迟的时候来了。当人们告诉卡卡,这就是你的父亲的时候,卡卡疯了似的,用她认为最重的拳头咂在那个跪在地上的人身上。恐怕不止有卡卡的拳头落在那个父亲身上,还有卡卡积压了十几年的恨吧。
虽然那个父亲是哭着、跪着从院子里一点点挪到卡卡奶奶的灵堂的,以表示他的悔过之心,但是,卡卡会原谅他吗?能吗?连守在一旁最了解卡卡的我和文墨都不晓得。
出完殡、圆过坟,卡卡的父亲提出要带卡卡走,去和他一起回上海,去和他一起生活,我和文墨都拥在卡卡的两旁愤愤的说:“卡卡是不会跟你走的,你不配做卡卡的父亲。”然后把脸转向卡卡:“是吧?卡卡。”我、文墨还有卡卡的父亲的目光都落在卡卡的脸上,仿佛都期待卡卡做出自己决定,可,没有。卡卡只是愣在那里。
“卡卡,父亲知道自己错了,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当然,你可以不给,让我负罪一辈子。女儿,三天后我来接你。”他说完抬起手想摸摸卡卡的头,可他没有,含着愧疚的泪走了。剩下我们三个立在那里。
“也许他是对的,卡卡只有在亲人身边她才会幸福,也许卡卡该和他走,虽然我们不愿意。”看着远去的那个人,我这样想。
三天里我和文墨都想陪着卡卡,等她做出决定,可卡卡却不让,说她想一个人静静的想想,三天,也不让我们去找她了。就这样让我和文墨焦虑熬过了三天。
第三天的一大早,我顾不得吃早餐,顾不得洗脸,急急的跑到卡卡家的门前,只见文墨却早已站在那里了,满脸的泪水,我知道我不想的事发生了,文墨递给我一封已打开的信:“卡卡,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信,走了。说完,就把头别到一边,抹起眼泪来。我手上的这封信,我不敢打开,仿佛一打开就会蹦出一个嗜血的怪兽,但是我还是鼓起勇气,把折的方正的信铺展。

亲爱的哥哥:
我还是决定和他走,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不想再离开你们,可是我不得不离开,我已经失去了奶奶,又不敢再面对和你们的生离,所以只好选择悄悄的离开,这样我想我们三兄妹会都好受一些,至少没了离别是的撕心裂肺。
虽然我们三个不是亲兄妹,但是打小你们就保护着我,不让我受丁点委屈,所以在我心里早就当你们是我的哥哥,不,是比哥哥还亲的人。我高兴或不高兴都有你们陪着,没有爸爸妈妈,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我有你们不是吗?
可是现在……,看,我又哭起来了,答应过哥哥们不哭的。
哥哥们没有了我,也要好好的啊,我会回来的,回来这条附着着我全部的小巷,回来看望我亲爱的奶奶,回来看望我亲爱的小巷,回来看望我亲爱的哥哥。
哥哥,我走了,哥哥再见!
哥哥再见?……
你们的妹妹卡卡

看完最后一行的时候,我的眼睛再也把持不住滚烫的泪,那咸苦的眼泪直流进我的嘴里,又淌进我的心里。浸湿了那些我想对卡卡,我的好妹妹说的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只有四个字:卡卡……再见。
……
后来的我们

后来,我和文墨上了不同的高中,不同的大学。听说毕业后他真的当了教师,
他只是不愿意辜负父亲的心愿吧。仅三年,文墨就下海经商了,听说现在也小有成就了。
至于卡卡,自那离别后,只收到几封她从国外寄回的信。说他跟父亲出了国,过的很好,很想我和文墨,很想那条小巷,便再无消息。


我的思绪又回到眼前这条陌生了多年却又再熟悉不过的小巷,听说过些天这里要拆掉了。深深的吸掉最后一口烟,又长长的吐出,像是替这条即将选去的小巷惋惜,又像是替卡卡和文墨再也见不到这小巷惋惜。
小巷拆去了,那么这里的青烟,我以为永远也不会消去的青烟,也会随之淡去,我们的往事呢,却不会,它会永远埋藏在这条记忆的小巷里。
深深的吸了最后一口烟,又长长的吐出,像是替自己今后再也见不到这条埋藏着我最美好回忆的小巷惋惜,又像是替卡卡和文墨再也见不到这小巷惋惜。
伴随着眼睛的湿润,和青烟的消去,朦胧的看到,小巷的那头仿佛有三个小孩子,手拉着手,蹦着跳着向我走来……

魏永光
2006年4月13日
E-mail:loveyouliufangyuan@163.com

不成熟的文字.06年4月份写的.也投过稿.那本杂志叫<漂流瓶>被扔回来了.说我作品不符合杂志的风格云云...直接说垃圾不就得了.....

我也报仇了.因为从此后我没再买过那本杂志.我是个很记仇的人.呵呵....

好了你看完了.留言吧.不留言的话...我可是记仇的人.敢不留言....我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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