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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体新达的寻梦园--浅谈杨孚春的旧体诗作

luyued 发布于 2011-01-17 01:56   浏览 次  

旧体新达的寻梦园

——浅谈杨孚春的旧体诗作

旧体诗尤其是律诗的路径早已被前人挤占得很窄很窄,有今之人若是要从中掘得一丝小孔,除非你真能另觅蹊径,逾越蜀道,否则,提倡“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的毛大帅是不会规劝青年的。

先说先师孔圣对诗的要求,简单倒是简单,字数仅3个而已,但“诗言志”三字对一介平民来说其实是等同于封杀。为什么?普通百姓,按以往的说法是“引壶卖浆者流”,与土块、泥巴、草皮、下水道之类打交道,本就被握有生杀大权的君主们视之为草民,环境使然,生存状态使然,哪里会有什么鸿鹄之志可“言”?如果有,那恐怕也只能是吹牛不犯法而已。

江山传至害死了亲弟弟的曹二瞒手里,他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在一篇叫做什么《典论·论文》的文章里写道:“盖文章,乃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他们那个时代所说的“文章”当然指的就是写的诗赋的文了。问题是老子一介百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曹二瞒当然可以以文经国,咱老百姓连活命都困难,又怎么经国?因之,明白人一听,那曹二瞒等于是杀人不见血地夺了俺老百姓写诗赋文的权利,却又还装一副慈善面孔示人。

倔强的民族到了唐代倒是真火了一把,诗人们也很幸运地跟着火了一把。这主要在于,大方的唐太宗李世民以及他的几个孙子李隆基们,对那些舞文弄墨的诗人们似乎也不是很担心。诗人们这下了得,一高兴,把诗的水平一下子抬到喜玛拉雅去了。后人说,这的确与唐太宗的大方有关,亦与李隆基的米多故事多有关,长安街上来了那么多操“八格牙噜”和跳歪脖子舞的人就是明证。只是不知道那位为新乐府运动奔走呼号后来却作了香山居士的白先生,怎么也跟着曹二瞒起哄,要求同仁们“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这一来,诗人们的自由便又少了许多。

到了有清一朝,倒是像有袁枚这样的诗人在随园里觉醒过,至少其“性灵说”的提出能证明他曾经考虑过此类问题。他说:“但肯寻诗便有诗,灵犀一点是吾师。夕阳芳草寻常物,解用都为绝妙词。”可惜的是,他的话并没有多少人听得懂,又还有主张什么“温柔敦厚”的人如沈德潜之类反对,尤其是随着大清王朝稀里哗啦地如土委地,诗人们本就未点燃的性灵便自然随之告吹了。

伴随着孙医生们带来的那股西风,中国的诗倒是真的曾经自由过,但似乎真的又矫枉过了正。因之,郭乐山及其徒子徒孙们差不多又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好心地消灭了中国诗歌。

于是,不甘寂寞的人们重又回到了祖宗留下的宝贝库里寻宝,却原来其中的《诗经》特别是十五国风乃是一方可资可鉴的大法宝。这寻宝者的队伍中就包括有在澧阳平原上听涛的自由歌者杨孚春。这位个儿不高诗才高、嘴巴拙笨诗心巧的听涛人心里在盘算着,似乎要盘出中国旧体诗创作的新道道。至于是否是异想天开、癞蛤蟆想食天鹅,我们还是先看看他的这首《与戈文兄夜饮桃花滩,时丁兄同陪》:

月白澧阳城,灯火桃花滩;

北风吹枯寒,胜似三九天。

忽然手机响,呦呦如相唤;

匆匆寻的士,急如箭离弦。

兄弟每相逢,总似初相见;

滔滔话如水,竟至夜阑干。

不关人短长,只论书深浅;

相邀把小盏,情趣更盎然。

华灯照长夜,心中思流年;

往事历历在,都是胆与肝。

三年同窗短,此生长缱绻;

相看有明月,时时可开颜。

首先,我们不难感觉到这诗的清新。读它,有如一股田野的风在春天里吹拂在心。其所以如此,就在于它既未“言志”,也不曾“经国”,还未“合时”,所抒所吐纯然是纯真可爱的友情。也许正是因为挣脱了羁绊而获得了自由,诗人的笔触是那样的信马由缰,如鱼得水,点石成金,以至于“忽然手机响,呦呦如相唤;匆匆寻的士,急如箭离弦。”都点成了妙语佳句。

其次,我们不难发现作者对《诗经》表现手法的继承。“月白澧阳城,灯火桃花滩”这当然是起兴了;“北风吹枯寒,胜似三九天。”则又是融合了比兴。此后各句便几乎全变成了“赋”即铺陈其事。可谁曾想它竟是那样的深挚感人?以至于一番读罢须得再来一番,定得要品出其中的美滋佳味来!其何以至此?套用先师孔圣的观点:“诗无邪!”这里的“无邪”即是获得了自由的尽情抒发,或曰遵循了诗歌创作本来的规律吧。这规律,说得更大胆、更明白一点,是否就是让诗人在无边的海洋里自由奔放地畅游呢?也即是袁枚的“夕阳芳草寻常物,解用都为绝妙词”?而诗人一旦真的获得了这种灵犀与自由,他可能就会要咳吐成珠,巧夺天工了?我们又不妨再来看看这首《与赵魏梅二胡诸老友小聚》:

西窗小聚又一天,

提箸把盏话当年。

春花笑脸犹似昨,

秋霜青丝已有斑。

风吹老木飞黄叶,

怀揣旧梦过新年。

哪怕江上滩声多,

中流依然可挂帆。

这是一首近体诗,且是一首传统意义上的律诗,但我们却丝毫读不出那种作茧自缚的僵硬与迂执,更嗅不到那股鞋小脚大、旧屋住新人的陈腐与不适。有的倒是那种冲破牢笼后的放达,那份纵马青青芳园的自由,那种若庖丁解牛般的娴熟,以至乍一看还以为仍是一古风体,待细读处才觉察出此乃是一首相当工稳练达的七律!

一次小聚,一杯小酒,诗人何以能练出“春花笑脸犹似昨,秋霜青丝已有斑。风吹老木飞黄叶,怀揣旧梦过新年”这样的丽句与境界,并几乎成就了亦古亦近亦风亦律或雅或俗的独特风格?此无他,还是自由以至,灵犀所导,或曰无功利无格套而获。因此,可否这样以为:杨孚春至少已经寻得了一段打通古今或曰古体新达的新路径?如果对此有疑,我们不妨再以下面的这首《张渡来访,津澧同窗同陪,有感而赋》以证。

莫记岁月已悠悠,

人生又逢一年秋。

东风花开燕子多,

西岭叶落黄莺瘦。

笛声远去望枫浦,

空山归来凭小楼。

欲寄心思托明月,

夜半依然把玉壶。

这里,我们同样能感受到那种亦古亦近亦风亦律或雅或俗的亲切与平实,在这种亲切与平实中却又能让人感到其丰赡的意韵。它以议事入诗,干瘪与枯燥不见丝毫,反倒是透出满口飘逸自慰的味道。它再以“东风花开燕子多,西岭叶落黄莺瘦”的景物描写,风过无痕地转接了这种自慰,并将昔时文人易于生愁的物象征候稀释于无形。接下来的“笛声远去望枫浦,空山归来凭小楼”则又以纪实之笔速记诗人的行踪,让人于这种速记中见证其超迈与抗争。自然,“欲寄心思托明月,夜半依然把玉壶”。最后表明,诗人此时已然归于淡定了。

古近共兼,雅俗同具,平实丰赡。杨孚春以他的孜孜以求,以他的无功利之心,以其坚定的信念,尤其是以他的“灵犀一点是吾师”营造了一块中国旧体诗作的寻梦园,而这有可能正是一块成功的试验芳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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